,我忽然觉得很陌生。
因为它从来没有真正接纳过我。
所以我只能笑,苦笑。
“看你的样子,在那里过得不如意吧”
“谁说的我天天吃大鱼大肉,穿绫罗绸缎。仆从如云,侍妾个个漂亮。跺一跺脚,洛阳城都要抖三抖。”
我唾沫横飞,滔滔不绝地吹牛。在美女面前,怎么能丢面子鸠丹媚半躺在我脚边,侧着身,手托着腮,像一头慵懒的大猫。
“所以,老子过得很爽非常爽”我大声嚷道,呆呆地望着天。
十六年,挨家挨户地乞讨,像一条野狗;扒开臭烘烘的垃圾堆,只为找一点馊饭;半夜去农户棚偷鸡,被人揍断肋骨。眼睁睁地看着老爸病死,却买不起药。
那一年,洛阳的冬天比以往更冷。风雪呼呼地吹进茅屋,破窗纸哗啦啦地响。我又冻又饿。
看着躺在床上的老爸,我一个劲地哭。除了哭,我不知道该做什么。屋里又黑又冷,风像又薄又锐的刀子。我咬着牙,用身子挡住窗,不让寒风刮进来。可老爸还在瑟瑟发抖。在露出黑黄色棉絮的被子下,他一个劲地哆嗦。
我们一起哆嗦。
我很想骂一声贼老天,骂它的冷酷,可是我不敢。因为我想求它可怜我,救救老爸的命。
很远的地方,有爆竹声,有美丽的烟花。洛阳城里有好多孩子,穿着缎子棉袄,虎头鞋,满街地欢跑。
我很羡慕,也很嫉妒,我知道,自己没有他们那样的命。人和人不同,我的命贱,我们家不能和别人比。在其他孩子吃糖葫芦,提兔子灯笼的时候,我只能转过脸,悄悄走开。
那一天,是除夕的夜晚。
我说爹,你会好起来的。你答应过,过年时,我们要吃饺子,要穿新衣服。老爸什么也没有说,看着我,他看着我,默默地流泪,一直流泪。直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老天还是没有可怜我。我站在冰窖般的茅屋里,一动不动,听着外面的爆竹声越来越响。
从那以后,我就不再流眼泪。
因为该流的都流干了。
贼老天不会因为我的哭求,就赏赐给我什么。它越要折磨我,老子就越不服气。它让我哭,老子偏要笑。
枝叶在风里抖动,树荫的缝隙里,渗出一丝丝天空的青色,仿佛要随着十六年的回忆,滴落下来。鸠丹媚伸了个懒腰,蜷起长腿:“好没意思。”
我一骨碌爬起来,大声道:“能活着,当然有意思不就是没有男人能碰你吗有什么了不起你看着,老子偏要摸你”
赤爪探出,捏住了鸠丹媚丰满的大腿。
好痛啊我龇牙咧嘴,忙不迭地缩爪。还好没有被烧焦,没想到,连我这只威力无穷的龙蝶爪,也碰不了鸠丹媚。她的肌肤,仿佛插满了烧得通红的尖针。
日他奶奶的,这么性感的尤物,偏偏带着刺。我很好奇,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诅咒是天生的,还是人为鸠丹媚也真够倒霉,等于是个石女啊。
鸠丹媚笑得前仰后合:“哦哟,难怪你那么色胆包天,原来炼出了赤爪啊。当年龙蝶炼有七只利爪,能使风云变色,但都无法碰我一下。就凭你,能行吗”
我嘴硬道:“老子不是碰了嘛”
她看着我,碧绿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讥诮。她好像在嘲笑我:“你有这个本事吗我早已把你看透了,你这一辈子,就这么点出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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