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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对不起（二更）
听见这话，宁拂衣还翘着的嘴角僵了一瞬。
虽说褚清秋说她次次救自己是缘于宁长风的托付，但宁拂衣竟从她方才那句话里，恍惚听出了些在意来。
褚清秋，在意她？
可褚清秋从来没有在意过她，她上辈子接近不了褚清秋，这辈子更是看都看不懂。
上一世褚清秋明明可以拉她一把，明明可以保护她一次，哪怕只给她一个笑一句安慰，自己都不会那么肝肠寸断，自己都不会那样恨她，可是没有。
褚清秋好像没有感情，她好像不会笑。
于是宁拂衣笑了起来，她好像察觉不到疼，轻轻道：“可我的性命伤不伤，又与神尊有什么关系呢。”
“左右不过一个嘱托，神尊救我几次，也算做到了，便同往日一样对我漠不关心，旁人也说不得你什么。”宁拂衣克制内心忽如其来的酸涩，将话说得冷漠，脸上笑意更浓。
“神尊高高在上，神尊永远不知晓被人踏在脚下喊废物是什么感觉。”宁拂衣毫无感情地说着，满意地看见褚清秋面孔发了白，“神尊永远不会体会到眼睁睁看着爱的人死去，无能为力是什么感觉。”
“我就是要去招摇山，我就是想变强，比起这些，仙脉受损，透支修为算得上什么代价？”宁拂衣说着偏过头去，笑容还挂着，眼神中透出些疯狂，“我要我爱的人都活着，我要让伤害我的人付出代价，这些在神尊的眼中，都是错吗？”
“滚。”褚清秋压抑着怒火道，宁拂衣便也没再逗留，一言不发地跑下楼阁，淡青色的身影消失在层层宫苑外。
小白虎哼唧一声，忽然跳上了床榻，在褚清秋身边卧倒，将脑袋搁在她腿上。
珠光阁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宁拂衣已然恢复往日神情，她抬眼看去，便被冲过来的柳文竹抱了个满怀，同时腿上传来疯狂的碰撞感，她便无奈道：“平安。”
可却她说不出如今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她似乎是有意在惹怒褚清秋，可当那些话说出来时，却又好像是发自肺腑。
“宁拂衣！”褚清秋忽然道，她气得双肩都在发颤，宁拂衣还没见过褚清秋这么生气的模样。
“真的么。”她垂眸愣神。
怒气犹存，望进虚空里。
她又一次气到了褚清秋，她应该感到畅快的。
可似乎只有方才那一个瞬间，那孩子眼里暴露了悲伤和委屈，却笑着说自己是个废物的，才是重重面具下，真正的宁拂衣。
她手中的白玉棍骤然化回原型，与此同时，宁拂衣身上的飞羽索随之消失，宁拂衣踉跄站稳，一手握着疼痛未消的手臂，半靠在柱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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