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四大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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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福走后不久，那个神秘的黑衣人回来了。他早已脱下了夜行衣，此时的穿着打扮像个普通军官。但他身边的剑却是极有名堂，陆清瑜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大明国宝，历朝历代都是皇上的贴身配剑，名叫“龙刺”，剑柄剑鞘都是纯金打造，剑鞘上镶有珍珠八十一颗，剑柄刻有一条五爪金龙，剑身银白耀眼，通体细长，锋利无比，韧性十足，是当时集天下铸剑高手用九九八十一天方才铸成。陆清瑜认出此剑，连忙准备下拜，却被这人扶住了，说道：“你重伤在身，不必如此多礼。”说罢又看了看陆清瑜的伤势。神秘人很奇怪地问道：“你的腿好了？是自己接上的？”陆清瑜此时虽不能下拜，仍对着剑说道：“臣无能不能为皇上分忧，不能为社稷解愁，是臣之罪也。”接着回答他的问题：“大人明鉴，刚才有个山野少年，是个猎户，帮我接了腿，我还担心他的医术呢。”

这个神秘人正是皇帝的贴身侍卫，人称玄武的卫广。大明时期，皇帝设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四个称号，来表彰对朝廷有重大贡献的武将。这四人只听皇帝号令，有先斩后奏之权，虽没有品级，但俸禄权利和一品大员一模一样。百姓对他们几位尊敬，也称其为大明四大护卫。如今这四个称号里，只有玄武有对应的主人。而其他三个称号主人已经殉国了。

卫广出身名将世家，武艺绝伦，勇冠三军，少年时便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无人能挡。天启元年，他在辽东一役，身先士卒，千军万马之中三进三出，以一人之力杀死女真名将数十人，砍倒大旗十余面，威震辽东。后来以忠毅刚直被选入大内做了皇帝的贴身侍卫。

卫广道：“既然你已认出我的身份，我也不瞒你，我是皇上身边的侍卫名叫卫广，秘密接任锦衣卫副指挥使一职，奉命来江南挫败东厂阴谋。锦衣卫内除指挥使田尔耕，所有人都要奉我号令，归我调遣。我昨日跟踪黑鹰一行人到了你的店里，发现你的客栈有锦衣卫的暗号，但不知你是不是已经投靠了阉党，故而当时没有出面与你相见。今日我已确定你与东厂毫无瓜葛，是可以信任的大明忠臣。不过我却没想到你这么有本事，略施小计就劫了东厂一半的货物，我回去就奏明圣上，给你请功。”陆清瑜微微鞠躬道：“原来是传闻中的玄武大人，还请大人先不要为我请功，等破了阉党之后，请功不迟。”

卫广欣慰地点点头：“现如今能真心效忠皇上的人太少了，一者阉党势大，朝中文武竟有三成都听命于魏忠贤，不奉皇命。二者皇上刚刚登基，人心未稳，不少人在皇上和魏忠贤之间摇摆不定，不知该把宝押给谁。”陆清瑜恨恨地说道：“这些贪生怕死之徒都要看我大明深陷泥淖吗？”卫广道：“所以我们要发掘朝野民间的忠义之士，这也是我此番前来的另一个目的。”陆清瑜道：“如此甚好，江南有许多被东厂打压的义士，我们可以联络他们为皇上所用。”卫广道：“人贵精，不贵多。我心中头一个目标，是戚金将军的儿子戚兴。我听传闻说他十三岁路遇山贼打劫，以家传武学杀死贼头。这些年又在家中学习兵法，是难得的人物。”陆清瑜猛然想起这个人，道：“这些传闻都是真的，被他杀死的贼头也是绿林响当当的人物，被官府悬赏五百两追捕。这些年他在戚家庄内不问外事，潜心学习，每天都是闻鸡起舞，校验阵法，只在等候时机为国效力，我们如能请他相助，必能挫败东厂阴谋。”

正说之间，卫广突然坐起，环顾四周，说道：“外面有人。”陆清瑜静静一听，确实屋外各处都有脚步声，而且在逐渐靠近。陆清瑜想了想，对卫广说道：“指挥使大人还在暗处，千万不能暴露，您快走吧，这里我自能应付。”卫广虽然觉得此言有理，却也担心陆清瑜安危，就把陆清瑜藏在了床底，自己跳到房梁上去躲藏。陆清瑜静静地听着，粗末估计外面有一百人，这些人正围着院子收拢过来。突然，外面传来小七的声音：“大哥，你在里面吗？”陆清瑜听出是小七的声音，也不答话，静观其变。小七看院子内静悄悄的，便亲自前来查探。还未接近院子，小七就发现了打斗的痕迹，而且在不远处的地方还有一滩血迹。多年的厮杀让小七有着出色直觉，他隐约感觉到黑鹰在此大战过一场，但此时人已不再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