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良神之野良》转载请注明来源：22文学22wx.org
茶香缭绕，金黄色的光从枝叶中漏了下来，裁剪出斑驳的树影，天神眯着眼看着面前微微低下高傲头颅的毘沙门，眉头皱了起来。
“被天所通缉……再跟那家伙扯上关系可不是件明智的事情。”
七由于有过失踪前例，像天神这般跟七熟识的人虽然也有担忧过那家伙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印象中七的强大让他们不曾有过坏的猜测。
却没想到那家伙脱去了赐名成为了妖……
“道真公，请告诉我七的事情。”
毘沙门的坚持让天神有些无奈，甚至……恼怒。
“神所行之事皆为善。神都有着基于本能的、连换代都无法抹去的愿望。话虽如此……但我们之间，也有着无法彼此认同的地方。”
依旧没有去谈论七的过往，天神神色淡淡的，一种不曾在人前流露出的冷漠展现给毘沙门，而口中，则是毫不留情的讽刺：“不愿放手任何人，却最后谁都无法留住。毘沙门，你的这份温柔也是对你神器们最大的残忍啊。”
“公！”
身为神明去质疑另一位神所行之事可谓犯忌，侍奉在旁的梅雨忍不住出声劝诫。
天神轻吁了口气，随后嘴唇抿起来，闭目收拾了下心情，“七并不是野良。”
天神的语气一开始仍旧有些生硬，但随着语调也无可奈何地渐渐柔和下来：“在我成为神明的时候，七已经是侍奉毘沙门的神器了。”
虽然已经有了猜测，但天神的话还是让毘沙门心中一紧，像是被只无形的手给揪住。
“其实你家的事情我知道的也并不清楚，那家伙性子在我见到的时候已经相当懒散了，而且身上像个野良有那么多的赐名，说实话，挺不讨喜的。那还是晓字族的时候，那时候七被唤楠晓。”
一点点回忆着那时候的事情，天神慢慢地说给毘沙门听。
“楠晓。”
毘沙门低声重复，依稀记得有从七的肩头见过楠的赐名。
曾为怨灵的道真公那时候性情暴烈远不像如今这般平和近人，对于不顺眼的人自然不会去亲近，“对那种低贱存在我一开始是无视的……但是后来，传来毘沙门神堕、晓字族全灭的传闻。那时候我成为神明时日尚短，被好奇心驱使我便向梅雨询问毘沙门府发生了什么……
而梅雨传达给我的情景，是我这辈子也难以忘却的……”
天神喃喃地叹了一声。
“无数染恙向妖魔转变的神器充斥着毘沙门府，你那时候的前代也濒临换代……而就在那时，楠晓以神器之姿将晓字族尽数屠戮……然后被那位哭着驱逐……
楠晓离开后，毘沙门府内新的氏族建立，新的阴暗滋生……那位毘沙门，终究没有逃离换代的命运。”
听着七与自己前代的事情，压抑闷在胸口，毘沙门未曾想到会是这样的过往。
“但这却不是最让人感到绝望的。”
天神的声音冰冷，脸上露出讽刺的表情，“然后，楠晓回来了，陪伴在新生的毘沙门身边将之抚养长大……”
这似乎悲伤故事最终抚慰人心的一种结局，不论经历了多少苦难，不论以怎样的方式，两人终归重聚。
然而，真实却是——这只是不断重复的绝望开端。
“……然后，看着新生的毘沙门走着前代们的老路。然后，她自己也走在那条老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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