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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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顾好妹妹，活下去。”

这句话就像魔咒一般，在龙羽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传送结束之后，龙羽怀里抱着妹妹，已经顾不得身在何处，拼命地奔跑。身体的本能驱使他想要远离那片地狱。

奔跑是他唯一能做的事，只有奔跑，那些痛苦的画面才不会涌入脑海。

一切都好像在梦中一般。他想起了和荒族的小伙伴一起玩耍的日子，他们一起往河里丢石头。他还记得自己的一块玉石掉在了河里。

他又想起一个月前，他玩耍之后回到家里，龙婆告诉他，母亲给他生了一个妹妹。他心想，自己终于不孤单了，他迫不及待地去看妹妹的模样。

想到这里，龙羽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妹妹。她正用小手揉着惺忪的双眼，外面发生的一切她都不知道，仍然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中。

妹妹的世界应该是美好的吧，龙羽心里这样想着。

不知跑了多久，龙羽的脚步逐渐变缓。一阵巨大的绝望、无助和慌乱笼罩着他。他半跪下来，眼泪止不住地流下。

泪水滴落到妹妹的脸上，似乎是惊醒了沉醉在美好世界中的妹妹，妹妹大哭起来。龙羽被妹妹的哭声拉回思绪，他不知所措地学着母亲的样子晃动着妹妹。

然而，妹妹的哭声仍旧没有停息，反而越来越大。龙羽想起妹妹哭闹时，母亲总是喂她喝奶，妹妹应该是饿了。

顾不得其他事情，此时龙羽脑海中只回响着母亲的那句话：“照顾好妹妹……”他吃力地抱着妹妹站起身来，向山下的村庄跑去。

连绵的雨下个不停

，村庄里的人都躲在屋子里。

他敲了许多门，敲了很久，但所有人都是透过木门的缝隙看见他，然后眼神变得惊慌，迅速躲回屋内。

人族与魔族的战争已经让这个村子的人变成了惊弓之鸟。龙羽的身上沾满了荒族人的血，没人敢开门，生怕招惹灾祸。

龙羽用衣服虚掩住妹妹，跑回山上。顾不得其他，龙羽扯下旁边的野草，嚼碎后小心翼翼地喂到妹妹的嘴里。

不知是不是妹妹太饿了，竟然开始吸吮起来，随后开心地咯咯笑着。

龙羽在山上找了一个山洞，抱着妹妹蜷缩在里面。

已经不知道汹涌的思绪是何时停下，龙羽疲惫地慢慢入睡。

整个夜晚，现实与梦境无数次重叠，清醒与昏睡不断交替。泪水已经不知流下多少次，似乎一切都是一场梦。

第二日，龙羽又来到村子里，想要找一些食物，却发现每户人家的门都像是被撞破了一般，崩裂的门板露出尖茬，干涸的血迹挂在上面，门前的泥泞显示着巨大的足印。

龙羽走近向里面看去，下一刻却不受控制地向后退去。房内的男人被柱子钉死在墙上，还有一个女人，应该是男人的妻子，衣衫不整地歪倒在地上，已经没有了气息，眼睛睁得大大的。

旁边还有一个出生不久的小孩子，像是被啃食了一样，血肉模糊。

龙羽颤抖地将怀里的妹妹抱紧，想赶快逃离这里。

跑了几步，龙羽就被两个身材怪异的村民拦住。他们的眼睛里散发出黑气，面容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