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用想吗？”二狗张嘴打个哈欠，有些困了。
单手撩起黎清的银发，小心翼翼放到枕头另一侧。
男人搂紧怀中的老婆，微微埋下头，鼻翼间萦绕着令他朝思暮想的冷香，二狗安心闭上眼，准备美美的睡一觉。
“把眼睛给我睁开，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想好了重新回答。”
老婆的声音突然冷下来，厢房内温度骤降。
呼进肺里的空气变的凉飕飕的，二狗困意全无，身体一个激灵后猛然瞪大双眼。
僵硬着脖子垂眸望去，果不其然，老婆的脸色已经不好看了。
二狗忙端正态度，认真作答：“老婆，就算你再问一百遍，俺的答案也是一样的。”
“你真不害怕？”
许仙在白娘子显现蛇身时，第一反应也是恐惧和抵触。
虽然只是则民间故事，却也揭露了普通人在面对爱情与禁忌时的挣扎。
“不害怕，自己老婆有什么可怕的？俺可不像许仙那么没种。”
二狗很嫌弃故事里面的男主角，亏那许仙还是个读书人，有和尚当他面打他老婆，他屁都不敢放一个，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再说了，一个大男人，名里带个仙字，听上去就娘们唧唧的，担不住事。
哪有二狗喊着顺口？他这名字说出去，别人一听就知道，是个踏实能干，顾家还疼老婆的老实人。
眼见黎清面色缓和下来，二狗松一口气。
他趁机讲些甜言蜜语哄老婆开心：“清清生的好看，又聪明，还爱干净，老婆这么完美，都能接受俺这个没文化的农村人，俺有啥不能接受老婆的？”
二狗抱住黎清，亲昵的蹭了蹭，心怀感激道：“要不是老婆人美心善，不嫌弃俺，凭俺的条件，没车没房没存款，只有农村二亩地，得打一辈子光棍。”
男人一番发自肺腑的自我定位成功把黎清逗笑了，也让他觉得，自己的担忧都是多余的。
“如果我也是妖修炼成精，你希望我的本体是什么颜色的？”
二狗强压下脱口而出的冲动，揣着下巴装出副深思熟虑的模样，半晌后才不紧不慢道：“白色的吧。”
“你喜欢白色？”黎清的语气听上去有些诧异，又带点莫名的开心。
他还以为二狗会喜欢土黄色，毕竟男人太爱种地了。
“喜欢啊！白色多漂亮，跟老婆的长发一个颜色，像雪一样。”
“如果再有条大尾巴呢？”
“敢情好！”二狗咧开嘴角，露出个略显变态的笑意：“大尾巴摸起来爽死了，老婆要真有的话，俺天天睡觉都要抓在手里。”
听到这话，不知为什么，黎清的耳根悄悄泛了红。
“头上有角呢？”可能黎清都没意识到，他问的问题，在下意识朝自己的本体靠拢。
哪怕口是心非，嘴上不承认，心底还是渴望二狗会喜欢他的原形。
“有角多可爱啊！俺之前在山里放羊，那小羊头上生了角，特别喜欢俺跟它顶脑袋，就像这样。”说着，二狗拿自己的额头碰了碰黎清的额头，轻轻磨蹭两下。
黎清的睫毛微颤，藏在银发下的耳根红的更厉害了。
不讨厌！他好像……也喜欢被这样对待。
指尖微微蜷缩，黎清想让男人继续刚才的动作却又开不了口，心底天人交战一番，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用近乎低不可闻的声音提出请求：“再……再一次。”
“什么再一次？”二狗揣着明白装糊涂，憨厚的农村脸非常具有欺骗性，看似听不懂老婆在说什么？实则眼底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
黎清抿紧嘴唇，说什么都不肯再重复一遍。
生怕恶劣的小心思暴露，二狗主动倒退一步：“老婆是喜欢俺这样吗？”他再度拿自己的额头碰了碰黎清的额头，暧昧的磨蹭。
黎清舒服的眯起眸子，在男人几次三番的蹭额后，眼皮越来越沉，就这样枕着二狗的手臂睡了过去。
月色下，二狗双眸黝黑，暗含精芒，跟老实的农村人丝毫不搭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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