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乔脑子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下，她收紧了自己抱着灿灿的手臂，努力的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温和：“宝宝为什么要和我道歉？”
灿灿看着温书乔的脸，刚才被抱走的恐惧还在心头绕着，他挣扎着从温书乔怀里起来，又像往常一样，将自己的小脸埋进了她的肩窝，小声道：“那个坏叔叔说要带我去找妈妈。”
温书乔明白过来了，她抱着灿灿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只是个三岁多的小孩子，尽管他乖巧听话懂事，但他也只是个小孩。
经历了大半年的颠沛流离，最后和一个从前从未见过的小姨生活在一起。
他的恐惧，她好像从来没有好好安抚过。
温书乔搂紧了他：“对不起灿灿，应该是小姨和你道歉，小姨应该陪你去的。”
灿灿却道：“小姨没有错噢，是灿灿不对，明明小姨和我说了，要找店员姐姐，不能跟陌生人走……灿灿以后不会了。”
温书乔只是一下又一下的摸着他的脑袋，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道：“宝宝，小姨要和你说一件事。”
她给灿灿调整了姿势，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一大一小面对面着。
灿灿微微抬头，看着自己的小姨，温书乔对上他的目光后，脸往旁边偏了偏，深吸一口气后，才重新转回来，她和灿灿的双目对视着，认真的，一字一句说道：“时越，妈妈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你可能要等上好久好久，可能需要好几十年才能见到她。”
灿灿点了点头，温书乔继续道：“其他人要是和你说，带你去找妈妈，那些人都是骗子，你和他们走了之后，就回不来了，也找不到小姨了。”
灿灿低下头：“知道了，小姨。”
他其实一直都知道。
温书乔摸了摸他的脑袋：“好了宝宝，晚上小姨带你去看电影好不好？咱们去看奥特曼。”
灿灿靠着温书乔，他没有立刻答应温书乔的话，而是问道：“小姨，那我有爸爸吗？”
温书乔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根据她小说里所知道的信息，男主的父母很早就离世了，再加上只有一个小叔在找他，灿宝的父亲很有可能也已经离开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小孩，灿灿也仰起头眼巴巴地看着她，似乎是想要一个答案。
温书乔轻声道：“小姨也不知道。”
她没办法和灿灿直说。
灿灿很失落，他道：“好吧。”
不过他很快又振作了起来，看着温书乔，露出了一个笑容：“我现在最喜欢小姨了，没有妈妈和爸爸也可以。”
温书乔也抱着他，眼泪却先落在了手背上。
灿灿伸出软乎乎的手指，给小姨擦掉了眼泪：“小姨，不哭。”
温书乔亲了亲他的额头：“小姨也最喜欢灿灿了！”
灿灿被亲的不好意思，但也凑过来亲了温书乔的脸颊：“我最最喜欢小姨！”
*
今天开了个海外会议，沈嘉周开着车来晚了一些，他依旧将车子停在了老位置，这个位置能很好的看见灿灿的行动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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