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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他不仅食言，甚至还将自己弄得一身是伤，他害怕就这样回去会刺激到母亲，加重她的病情。
他就这么游荡着，最后在经过一片广场上，他突然产生了自弃的念头，想用他的命换回母亲的命。
他在垃圾桶旁边捡了张废纸壳，随便找了个学生路人借了只笔，在纸壳上写下了一排大字——
人形泄愤器，只要你能往这个账号里打50万，我可以让你打到死为止。
最下面，他留的是银行卡账号信息。
写完后，他将笔一丢，把纸壳立在地上，盘着腿坐在纸壳后面，就这么静静等待着顾客上门。
他承认这种办法很蠢，可他也想不到其他办法了。
广场上游人来来往往，路过他面前的都会停下来驻足观看，对他指指点点，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个神经病，没有谁真的把他写的话当一回事。
烈日悬空，广场上的人影渐渐变少。
这一早从医院出来，他就滴水未进，到顾家后还凭白挨了一顿揍，体力不支，竟一时倒了下去。
意识渐渐恍惚，顾臣砚还以为自己要死了，在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折磨下，他险些放弃了求生意志。
可一想起还在医院等着自己的母亲，他就逼迫自己强撑起来，只要还有口气，他就不能比母亲先倒下。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可眼前却闪过一道道白光，身体就像不听使唤一般。
就在他急得浑身颤抖时，一道软软糯糯的声音突然拂过耳畔：“哇哦，小哥哥，你这是在玩什么行为艺术吗？”
紧接着，他感觉有人在自己身边躺了下来。
顾臣砚扭头看去，躺在他旁边的是个小姑娘。
不知道为什么，他试着努力睁大双眼，但无论如何也看不清楚她的模样。
“小妹妹，哥哥是在赚钱，你能不能不要打扰我！”顾臣砚说话的声音几乎像要断气一般。
旁边的小姑娘被吓了一跳，赶紧爬起身来。
她先是拿起地上的纸壳，认真端详了一会儿，接着目光缓缓移到顾臣砚身上，认真道：“小哥哥，那你赚到钱了吗？”
一滴滚烫的泪珠自眼角滑落，顾臣砚偏过头去，声音沙哑道：“没有。”
“呀！”小姑娘突然就从地上跳了起来，“没赚到钱还被人揍成这样，小哥哥，你是傻瓜吗？”
顾臣砚默不作声，他觉得和这样的小姑娘没有什么好说的。
突然，他感觉胸膛上落下一道不轻不重的力道。
眯眼看去，那小姑娘捏着拳头，对准他的胸口，像是小猫撒娇那般砰砰砰砸了几下。
虽然他现在体力不支，但这种力道对他来说不痛不痒，没有一点杀伤力。
即使这样，也难掩他内心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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