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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月静静地望着厉若海,没有半点催促的意思。
她知道,对这个坚不可摧的男人来说,那个他拼死也要保护的孩子,就是他唯一的软肋。正因为如此,这样为对方好,又不会损害他半点的事情,他有什么理由拒绝?
似乎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有一瞬,厉若海迎上了邀月的目光。
双修夫人已是厉若海这一生见过最美的女子,举手投足皆是无尽风情,尤其是一双剪水秋眸,眼波流转,足以夺走任何人的魂魄。但与这双眼睛一比,简直与死鱼眼珠没什么区别。
邀月的眼中,不见半分情意,却盈满星光,比天上的星辰还要明亮。
她在笑。
不知为何,厉若海就是明白这一点。
虽然她始终表现得很强势、冷漠、高高在上,但在这一刻,她无疑是非常开心的,简直能称得上神采飞扬了。
察觉到这件事后,厉若海这才猛地发现,邀月实际上非常年轻。
邀月气质出尘,性子强势,一般人见了,俯首帖耳都来不及,根本不敢直视她的容颜,怎会想到她的年岁上?再说了,先天高手驻颜有术,七八十岁也如二八少女都是寻常,厉若海见她修为极高,一开始也没往这方面想。
但不一样的,终究是不一样。
沉淀过岁月沧桑的人,纵然保养得再好,隐藏得再深,岁月也在他们的眉间心上留下了重重的划痕。“意气”二字,在岁月的打磨下,终究不能剩下几分。习惯了冷静处事,权衡利弊,再难有少时拍案而起,快意恩仇的洒脱。
也就是在这一刻,厉若海忽然就明白了邀月是一个怎样的人——冷漠强势的外表下,她其实非常简单而纯粹。
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想要做什么,就无论如何也要做到。强烈的好胜心促使她什么都要做到最好,从不容许自己落于下风,却又无比的骄傲,有自己的坚持,不允许自己用卑鄙的手段获得胜利。
只是想赢……么?
不知为何,厉若海竟觉得有些轻快,心情也出乎意料地平静:“行烈是我的传人,我唯一的徒弟,自然要学习我的武功。”
我救了他的性命,将他选为我的徒弟,那他就该接受我给予的一切。
霎时间,笑意就从邀月的眼底敛去,她含怒望着厉若海,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听厉若海缓缓道:“因为他是我厉若海的徒弟。”
没有别的理由,只因他是我的徒弟,我唯一的徒弟。
这一路走来的艰辛,厉若海未对任何人提起,也没有放在心里,但他心中的苦痛却没有半分停止。对厉若海来说,风行烈不光是他的徒弟,他亡弟的化身,也是另一个他自己。他希望风行烈能将燎原枪法传承下去,能够过与他截然不同的人生——不会因为没有力量,从而尝到至亲离去的苦痛;也不会因为没有权势,就被人看不起,进而咄咄相逼。
没错,厉若海之所以要创建邪异门,一是因为明白了独木难支的道理,他既一心追求天道,又不希望有人打扰,少不得发展一方势力,将那些琐碎之事交给手下打理,自己也好心无旁骛,参悟武学。二便是因为他日风行烈行走江湖,非但有恩师之名做后盾,平素遇上什么事,邪异门也可替他解决。
寥寥数语,蕴藏着太过深切的感情,但他的神色却平静如初,不带半点波澜。
邀月沉默片刻,才说:“我有个妹妹,小我一岁。”
厉若海本以为她会说些姐妹间的温馨相处,谁料她话锋一转,下一句就是:“如果她敢不听我的,我就会狠狠地罚她,若她为别人而违抗我,就是打死也不可惜。”
这本是极为冷酷、残忍、蛮不讲理的一句话,十个人听了,十个人都会摇头,觉得邀月实在是冷情之至,俨然女魔头一般的存在。厉若海却已经明白了邀月的性子,知晓她还是不愿服输,又不肯明着承认她落了下风,才这样拐弯抹角。
想到这里,他竟有一丝欣然。
就这么一抹极浅的微笑,已让他俊美的面孔仿若带了神光:“多谢阁下指点。”
明明他已经放下了身段,可这感觉,就像他纵容自己的无理取闹一般……邀月定定地看了厉若海一眼,不悦地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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