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聿微微蹙眉，垂眸看了一眼桌上放着的纸条。
当看到上面写着的借条两个字的一瞬间，眼底的冷意瞬间汹涌。
“什么意思？”压抑着情绪，他没有抬头，依旧处理着手里的事情，好似只是随口问道。
唐柠却很是认真地出声道，“商总，我很感激您之前帮萱萱拿到了那个药剂，我这段时间去咨询了几家医院，大概知道了那个药的价位，所以……”
“所以打了一张欠条给我？”商聿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冷意和挖苦，说话间抬头看向了她，“怎么，要跟我撇清关系了，就想到这个了？”
唐柠被他说得脸色发白，却又无法辩驳。
之前他们还好的时候，她心里很清楚商聿为了那盒药付出的代价远不是纸上这些数字可以衡量的。
她也知道自己要提还钱给他也不现实。
那个药攥在纪沐臣的手里，不是一点小钱就可以换来的。
所以她干脆就没有提，只是把这份恩情记在心里。
但是之前自己愿意跟他在一起跟这个并没有任何关系，她从来没想过要用自己来抵债。
可是现在她所做的这一切却好像真的如他所说一般。
百口莫辩，唐柠便只是这么安静地站着，没有再说什么。
看着她一副默认的样子，看着她这么急切地想要跟自己彻底撇清关系的样子，商聿竟忍不住有些心浮气躁，没忍住直接将那张纸揉成了团，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做完这些之后，看着唐柠依旧白着脸站在那里，他便没好气地开口道，“咖啡冷了，换一杯。”
“好。”唐柠立刻端起咖啡走了出去。
身为助理，在这些工作上她一向尽职尽责。
哪怕这杯咖啡是刚刚才打好，哪怕她触手还是滚烫的，她也没有多辩驳一句，只是按照他的意思换了一杯。
可是刚端着新咖啡走进去，他又嫌她太慢了，又要改喝茶了。
唐柠依旧依着他的意思换了一杯茶给他端了进去。
看着不管自己怎么刁难，唐柠都始终好脾气地忍着，商聿的情绪便越发气闷。
他倒是希望她可以冲着自己发发脾气，可是自始至终都没有。
她只是努力地做好她一个助理该做的事情，就如同之前的她一般。
最后还是商聿先败下了阵来，没再继续折腾她。
一早上，唐柠几乎就没能坐下，一直在进出商聿的办公室，到了这会午间了才总算是坐了下来。
刚坐下来就重重叹了口气。
不讲情面的商聿还真是能折腾人。
刚缓了一口气，司南就从不远处走了过来，看着她小声道，“你这是怎么招惹他了？”
“这么明显的针对，他该不会是想逼你走吧？”
唐柠听着司南的话，眼神暗了一下，“是这样吗？怪不得。”
看着她此刻的反应，司南急忙出声道，“不是，我瞎说的，他辞退谁也不可能辞退你。”
唐柠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司南这才察觉到了她状态怪怪的，不由得出声道，“小唐柠，你们吵架了？”
“是吧。”唐柠简单应着。
对于吵架的界限她不是很明确。
如果非要说的话，好像是他在单方面的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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